会试在即, 没拿到考凭,再加上周邦烨那些“添油加醋”的话,萧曼还真就认为他会从此自暴自弃, 一蹶不振。
不过, 见他没什么大碍,却也暗中长出了口气。
萧曼并不想叫他瞧出自己知道了他的遭遇, 也怕徒惹他伤怀,于是和往常一样,笑吟吟地应了声,换上自家带的鞋,推门走了进去。
光亮从敞开的门间轻洒进来, 将她的身影映得愈发纤柔。
秦恪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来找自己,原以为自那夜之后,她怕是会刻意躲着自己,想要再见,还得自己找个由头去寻她才是。
可就在她背着光朝自己走来的这一霎, 心头积压的闷气便一泻如川, 削减了大半。
看着她一步步走近, 就仿佛自家院子里的鸽子, 出去兜了个圈,这会子又飞回自己窝里来了。
他从前不信因果牵绊, 如今倒是有些信了。
那晚在林中与她相遇, 便是缘起, 既然如此,无论如何都须有个终果。
“验官身子好些了么?”他温然笑问。
萧曼心头不禁颤了下。
从进了屋,就能感觉到他那双眸正斜斜地瞥过来,随着自己的脚步移转, 竟有些灼人。
“挺好的, 就是血气亏得凶了些,休养些日子就好了。秦解元,你这两日如何?嗯,身上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她走过去,在案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眸还是微垂着,不敢抬起来看他,只将臂弯上搭的外氅递过去:“上回多谢解元公了。”
“验官客气了。”秦恪笑着伸手接过自己的外氅,倒也没有再提让她“改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