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时候逼得太急会适得其反,现在这般就恰到好处。
在来见他之前,萧曼早就想好了说辞,有一肚子话想说,可真见着了,忽然却发现脑袋里一片懵乱,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理说,跟他共处一室也不知有多少回了,早该习以为常,眼下这样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这心里头就是觉得与从前不同。
这样的变化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是他替自己裹伤,又一路抱着走?还是那夜的一番“真情流露”?
萧曼耳根热烫,有些坐不住了,索性起身假意道:“既然衣裳送到了,那我就不叨扰解元公休息了。”
正想闪身,就见那纤长的五指抓着茶盏,搁在几上一顿。
“验官……这是瞧着我膈应,多看一眼,多说句话都嫌烦么?”满含委屈的语气,就像是被她欺负了去。
“……”
萧曼全没想到他竟会这般误解,八成是因为被人陷害,拿不着考凭的事,处处被人诟病,心里头不痛快。
她起初见他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还道真的无事了,也不想想,他是何等样人。
应天府的解元,才高八斗,仕途无量。
现在可倒好,眼见着就差临门一脚了,竟然被一张考凭拒之门外,成了旁人的笑话。
就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比丢了性命还难受些,怨不得现下会这般模样。
萧曼心里头不是味儿,见他这样,就更不好再走了,想起自己先前还一直觉得他没事,当真是傻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