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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到榻前,解开秦恪的衣衫,将上身袒露出来,再把那张浸透了水的宣纸平平贴在他心口上。

稍稍等了片刻,那罐药酒已冒起了热气,她用手试了试,有六七分烫了,就拿起来,悬空倾倒,慢慢洒在浸湿的宣纸上。

淡黄的酒液均匀晕开,很快就将整张纸染遍,远看比方才更加清透,几乎与肉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萧曼堪堪将那罐酒倒得半滴不剩,才放在一边,退开两步,凝神盯着他心口。

须臾间,秦恪鼻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双眼仍紧紧闭着,心口处上下轻颤了几下,那片几近难以分辨的宣纸下渐渐渗出一丝黑来。

那黑色本来极淡,可比着周围白皙的肤色却显得异常刺目,而且愈来愈清晰鲜亮,差不多只是眨眼间,已变成了细如发丝般的黑线,扭曲交缠,盘绕在他胸口,上端挑出的先头处似乎还在轻颤着。

萧曼看得暗暗心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这跟本就不是昨日张珪尸身里的那种蛊!

“怎么回事?”

萧用霖来时,见到的便是她悚然杵在这儿的模样。

“爹,他体内有蛊虫。”

“不好摆弄么?”

萧曼吁了口气,望向躺在榻上的秦恪,眼中却带着愧疚:“这蛊虫极是特异,明明隐藏在体内有些时候了,蛊性却没发作,却偏巧被我身上带的药香引动了,差点便要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