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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那山长,颤巍巍地上前躬身谢罪:“出了这样的事,老夫难辞其咎,但……”

吴仲涟眼里像压根儿没这个人,一直看着萧用霖,等他回答。

萧曼看着有气,明明叫了秦恪来却不问,反而在这里对父亲咄咄逼人,碍着规矩,又不能过去帮忙。

这种情势下已经没法再推了,萧用霖只得将发现骨骸、画相推断身份,以及死因查证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吴仲涟始终没什么表情,痛惜和伤心仿佛都藏进了横竖交错的皱纹里,只在听到吴鸿轩被尸虫腐化得只剩枯骨时,皓白的眉梢抖跳了两下。

静静听完之后,他闭眼长叹一声:“这么看来,此案真的非同寻常了,一时间恐怕难以查清,为免不公,老夫有意奏请陛下暂停本科会试,雨臣,你意下如何?”

这就不单是不肯甘休,还要误人前程了。

一众士子低声哗然间,萧用霖蹙眉转了转眸,语气恳切道:“阁老所虑不无道理,但会试毕竟是朝廷抡才大典,且不说东阳书院,如今上千名各省士子都已云集京城,若真是暂停春闱,必然天下非议,对陛下圣德也有牵累。”

吴仲涟双眼半阖半开:“那依雨臣的意思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逼人当面保证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清楚。

萧曼听得心急起来,父亲那边已经正色抱拳:“眼下离春闱还有些时日,阁老如果信得过下官,便以十日为限,若到时仍不能查明凶手,下官先自领罪责,再亲自上书奏请陛下暂缓春闱。”

“也好,那老夫就静候佳音了。”

吴仲涟面露倦色,由旁边的家仆扶着站起来,刚挪一步像又想起了什么,回身自惭似的轻拍脑门。

“真是老咯,明明记在心里,转眼就忘到脑后,还有件要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