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鸢喉中解释的话尽数堵住,静默片刻,扬手传命开始。
场下之人如得赦令,重新挂上谦卑欢喜的笑容,目光再次投向那匹荒漠异狼的身上。
疏勒国呈上的表演,正是驯服这匹荒漠古兽。
如何驯服?
取其子嗣作胁,以利刃割其皮肉,锁其灵力使之沦为凡兽,饿之数十年,苦其体肤、筋骨,断其神识。
最后,施舍甘露以止饥渴,扬鞭驱使调教。
古兽屈膝,臣服哀鸣。
疏勒之人带来的古兽,都是已驯化近百载的母狼,此时表演展示着最后异兽称臣的阶段。
场上的贵族们很是新奇兴奋,他们出身高贵,就喜欢看着这些刚硬不屈的东西最后被调教认栽的模样,这样的场景很能满足他们的征服感。
黎知鸢面色铁青、如坐针毡,忍不住侧眸去看身旁的小将军,却见女将神色平静无波,陡然垂眸勾唇笑了。
“果然是场好戏。”
女将像是才注意到她的目光,偏头瞥来一眼,瞳孔中森寒一片、半点笑意也无,轻轻问她:“陛下觉得如何?”
“……我没有……”
黎知鸢略带些慌张伸手去捉她的指尖,却摸了个空。
祁清和放下掌心中的佛珠,拂袖起身,眉眼冷寂,转身慢慢离去。
长公主当时愣怔了许久,眸中闪过颓然落寞,抿唇沉下了脸色,捏着指尖独自看完了剩下的半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