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鸢,我秦观南在你心里得有多下贱饥渴,才能在被你利用完之后还巴巴扑上去跟狗一样舔着你?!”
云江蓠一惊,眉间霎时闪过不忍心疼,扶着她的手,抿唇低劝着唤了声:“阿南……”
为何要如此不堪地形容自己?
长公主脸色苍白又无力地看着她,唇瓣轻颤,眼帘稍稍一垂,眸中含着的水花便顷刻间滑落,让她瞧着狼狈又可怜。
或许从前两千多年的岁月中,尊贵的长公主都不曾受过如此辱骂罢。
女将素来都挺直不屈的背脊有一刹那竟是弯了些,阖了阖眸,慢慢松开了指尖。
她逐渐恢复了平静,指尖极快地有些杂乱无章地拨弄着腕中的佛珠,敛起了那些外露的凶戾之色:“……你来了也好,也省得我去寻你。”
祁清和取出一张和离书来,指尖轻抖纸张,射到了黎知鸢身前。
“签了罢,我于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就当是长公主发发好心,签了这张和离书,日后我自会离开北大陆,也不会碍着你的眼。”
她瞧着黎知鸢眸中含着雾气、神色满是冰冷怒意,紧捏着那张纸又想要将和离书撕碎,便嘲弄着微微勾唇呵道:“我这里还有成千张和离书,你撕碎了这一张,自会有下一张,何必呢?”
“……你做梦。”
黎知鸢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果真如她的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将和离书揉成一团捏在手心中,再不发一声,深深看了祁清和一眼,转身甩袖离去了。
庭院中寂静下来,云江蓠见祁清和不开口,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安静地在她身旁陪伴,心中又疼惜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