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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知鸢心中涌着怒意和些许微不可察的委屈酸涩,直直盯着女将,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被祁清和扬起的声音打断。

“黎知鸢!”

女将拍桌而起,隐忍压制着恼火,手腕中的佛珠因剧烈碰撞而发出沉沉声响。她声音中都似含着碎冰,听得黎知鸢心中一颤。

长公主只见素来不曾如此对她发过火的女将此时像匹野狼般凶狠地盯着她,启唇怒斥:“你自己心中龌龊下流,莫要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

黎知鸢凤眸微睁大了些,脸色瞬间青红:“我心思龌龊?!”

“你们手都握到一处去了!你为了她来骂我下流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才是你的妻子?!”

她袖中指尖都被气得一颤,当着这女修的面被自己的伴侣如此说,这简直是将长公主的脸放在地上践踏,让黎知鸢如何都接受不了。她此时有一瞬想要撑着自己的尊严甩袖离去,或者干脆动手杀了这个勾引秦观南的女修。但当女将阴沉的目光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她脚下却又似生了根一样地动弹不得,只僵硬在原地强忍着心中酸苦,紧抿唇瓣回视祁清和。

女将骤然冷嗤,挥手扫落桌上棋盘与物件,清脆刺耳的响声兀地升起,让坐于对面的云江蓠也为之一愣,心中一紧,随即连忙起身去扶住了女将的手臂。

祁清和怒极反笑,恨声问她:“你是谁的妻子?!”

“谁家的妻子会在大婚堂前一面不出、迫不及待地换上素衣?!”

“谁家的妻子会将自己的伴侣当夜赶出婚房?!”

“又是谁家的妻子会拿伴侣的性命去给自己算计铺路?!”

女将指尖攥得青白,眸中隐隐闪过暴虐猩红之色:“你自己心里知道为什么会与我结契,如今又何必在我面前提妻子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