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年多离开建康城,对外的理由是去黛山养病。
“病养好了。”谢幼安坐到幼清身旁,道:“想姊姊了吗?”
幼清颔首,低头抬眼间,眸子蒙了一层雾气,道:“要那么久才好,姊姊生的是大病吧。”
“对啊,所以小幼清要好好吃饭,多练习五禽戏,不要生病了。”
“好,”幼清对谢幼安从小亲近,哪怕一年多未见,也不曾陌生起来,笑容乖巧可爱:“幼清会好好吃饭的,每日早上都练五禽戏,长命百岁的陪着姊姊玩。”
“好,”谢幼安弯了弯唇,道:“说到做到,可不许偷懒赖床。”
谢幼安赴战场之事,当然被谢家封锁处理的极好。既然从黛山养病归来了,一时很多女郎前来探望,谢幼安托以身体不适,一人都未曾见。
她专心教导幼清功课,不去想其他事情,日子一天天也是极快的。幼清学完了《毛诗》《论语》等启蒙,她方再教幼清老庄之学。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
背完开篇《逍遥游》,幼清摇晃着脑袋,甚为得意地道:“这可比孔夫子的论语有趣多了,幼清很快就背好了。”
“我家幼清聪慧的紧,看来是个学玄的苗子。”谢幼安忍不住笑着夸赞,伸手摸了摸她发顶。
“姊姊,儒家和道家,到底哪里不一样呢。”
若是幼清那么问旁人,定要说她年幼不懂事,道家和儒家怎能一样。在这重玄轻儒的年代,学老庄被认为是翩翩名士,学儒则被有些人曲解伪君子,寒门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