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导师请了长假,后来干脆办了休学,她还没入学,她的同门都要毕业开音乐会了。”
“真好,终于有人能让程琅秋栽跟头了。”aber笑了一声,好像出了从小被别人家的孩子压一头的恶气。
aber背着硕大的背包边走边说,甚至还抽空办好了托运,她坐在机场宽阔的长椅上,望着玻璃墙外轰鸣着起飞的客机。黄昏把天际渲染成浓墨重彩的油画,包着铁皮的庞然大物承载着一百多号人的爱恨喜乐冲上云霄。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也不能玩脱了。
“提醒你一句,程琅秋今天的飞机,你现在出发的应该还来得及,再聊两句就说不好了,”aber勾起一抹坏笑,施施然起身,吸了一大口手里加了大半杯子冰块的冰美式,听见吸管咕噜咕噜的声音之后,她抬手把杯子扔进垃圾桶,对着手机屏幕挥了挥手,道:“再见,我要登机了。”
aber挂断之后,孔夏惊恐地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aber把程琅秋的航班号发了过来,就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
aber绝对是在整她,如果是平时,孔夏是愿意让程琅秋的朋友出出气的,但这种时候还来这一手,孔夏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她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提前敷了面膜。
孔夏随手抓了一身衣服套在头上,下楼的功夫叫好出租车,吩咐师傅一路狂奔,向着机场赶去。
机场,程琅秋背着她的吉他,似有所感一般看了一眼窗外。
她没有化妆,也没有特意收拾发型,黑发随意地垂在深灰色的大衣上,把自己的半张脸都隐匿在脖子上糖果色的围巾里。
这还是孔夏的围巾,她去南城是戴的,后来就挂在了程琅秋的脖子上,走的时候好不意外地忘记带走了。
想起孔夏,程琅秋的神色还会变得柔软,那个小姑娘挺傻的,有时候甚至傻得让程琅秋生气。但是,能一直傻乎乎的,也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