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夏背对着程琅秋,她看不见程琅秋的脸,只能从声音上推断,程琅秋应该也是痛苦的。
但一段感情而已,和程琅秋从小追寻的梦想的相比,有什么重要的呢?孔夏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在这个阶段里她觉得孔夏很重要,但兴许转头她又会遇上另一个让她喜欢的人,孔夏有什么特殊的呢?
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
孔夏劝了自己无数遍,这些天她一有空就忍不住去思索,其实道理就这么简单,但是说服自己却很难。
孔夏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但来了也好,早点结束,省得纠缠不休再生事端。
程琅秋终于走了,孔夏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缓缓蹲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夜半,狂欢派对散场,人来人往,都带着醉醺醺的酒气。
一双脚停在孔夏面前,孔夏没有抬头,那人就蹲下来,平视着孔夏。
“你怎么了?”叶安白问。
他手上提着一瓶酒,眼角染着醉后的红晕。
孔夏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去眼角的水痕,用力挤出一个微笑,对叶安白说:“我没事。”
叶安白端详了片刻,轻笑一声,把那瓶酒往孔夏面前的地上一放,起身居高临下地对她说:“去找个地方把自己灌醉,就什么都忘了。”
孔夏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但总归很狼狈就对了,叶安白走后,孔夏艰难地站起身,脚已经麻了,每走一步都像针扎一样疼,她捡起了叶安白留下的那瓶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宿舍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