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忙碌之中,有人唏嘘,“这马怎么就忽然受惊了呢,几十年难以遇见这样大的事。多好的姑娘啊,但也不知还能不能活过来了。”
几丈之外,邱云妡由着车夫从地上扶起来,她未受重伤,只是脚踝扭了下,仍旧疼的满脸是汗。
望着那边几乎散架的马车和仍在帮助救治的好心香客,邱云妡脸色发白,急急道,“走,快回府,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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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馆的时候,阿梨意识还清醒,只是嗓子干裂,如同沙漠中缺水的远行客,想说一句话,废了好大的劲儿也只吐出了几个虚音儿。
唇形翕动,冯氏能辨别出来她在说什么,她说,“阿嬷,我疼。”
冯氏鼻头一酸,本已哭到通红的眼睛又落下泪来,她抹了把眼角,忙俯下身轻声哄着,“我们家梨宝最乖了,一定要坚强,好不好?阿嬷在你身边呢,咱们喝些药就好了,你不要怕,好不好?”
阿梨笑了下,轻轻点头说,“我不怕。”
冯氏呜咽,攥着她的手放到唇边,用脸颊焐热。阿梨本就体凉,现在的指尖更是像是冰块一样,冻得人心尖发颤,冯氏拼了命地往她的手上呼着热气,但没有一点作用。
大夫提着药箱过来,面色凝重地诊脉。
冯氏让开到一边,手捂着唇,视线不敢离开阿梨的脸。她面色惨白的像是纸一样,凝着道道血污,眉心蹙起,呼吸缓慢而绵长,胸前的起伏微不可见,只是一双眼仍旧睁着,睫毛轻颤,了无焦点。
而左额上有一块鲜红的印记,这是因为最初坠车时候,撞到了地上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