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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郎喜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不止,显得有些凄厉:“白郡主派人传来急报!!!”

皇帝动作一僵,顾盈便顺势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的动作,转眸定定的看着郎喜。

“城外五里处灾民暴动,各个身染疫病却凶悍非常,白郡主请陛下旨,问能否就地格杀!”

皇帝猛然一惊,诘问道:“什么叫身染疫病却凶悍非常!”

“奴才也不知道啊!”郎喜哭丧着脸。

“传信的人呢!宣他进来!”皇帝厉声道。

“父皇!”顾盈忽然提高了声调:“不可!”

皇帝回眸,顾盈一双向来温润的眼瞳此刻似有火光燃烧:“传信之人与染疫之人接触,尚不知安全与否,父皇不可贸然与他见面!”

郎喜道:“是啊皇上,奴才刚才还是掩着口鼻与他说话来着,若真是疫病,不得不防范着啊!”

“宫门都进来了!若会传染早就传染了!”皇帝怒道:“让他进来!朕要把话问个清楚!”

“父皇!”顾盈彻底急红了眼,他伸手扯住了皇帝的衣服,被皇帝急促的一拉一扯,从轮椅上狼狈的摔了下来。

“五殿下!”这一摔不轻,郎喜被吓得变了脸色,急急忙忙上前搀扶,皇帝也有些愣住,顾盈竭力昂起头,腾挪中死死的绞着皇帝的衣襟不放:“父皇千金之体国之根本!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闪失!父皇若信得过儿臣!儿臣替父皇去问!”

“你——”皇帝稍稍动容,终究无法,皱眉叹道:“罢了,你替朕去。”

是夜,急报传入宫中,半盏茶的功夫,圣旨便传出城外。

——格杀勿论。

长夜漫漫,终于被赤色的朝霞染红了边缘,如血如焰,又一封急报入宫,叫彻夜不曾合眼的皇帝与顾盈都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