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明白该怎么做,沈沉才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继续伪装,扮演出乖乖小孩的模样。
“我一清二楚。”
她把怀里抱着的慕星的外套整整齐齐叠好放在椅子上,提腿率先往外走,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一众人。
“怎么?不走?”
慕星躺在手术台上,杨易与其他医生看到了她浑身青紫的伤痕。
“怎么回事?”主刀医生接过杨易递过来的工具,“家暴?”
据杨易了解,慕星与沈沉见面的时间并不足以家暴,这些伤痕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她看着慕星的伤痕,多是掐或者咬出来的,还有一些细细的刀伤,割得不重,但是应该很疼。
浑身的伤,唯独避开了微隆的肚子和手够不到的背。
“她这是”杨易想到那种可能,压低眉说不出话。
再回想之前慕星的表现,拘谨,自卑,胆怯,麻木,常常沉在发散恍惚中,夹在现实与逃避现实的幻想中间,不上不下。
对于心理疾病,杨易比普通人了解得要多一点。
倒不是因为身为医者,而是读书时代,有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得过这一类的病,一瞬间从开朗优秀变得整天低落,心理上几乎就是垂暮老人,做什么都没有劲,只想要睡觉,逃避一切。
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朋友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自发的对死亡的渴望,比他杀可怕得多。
后来朋友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一毕业分道扬镳,朋友就躲到某一处无人知晓,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响动,就连与她最亲密的杨易也无法得到对方的消息。
再一次看到这样相似的伤痕,已经毕业成为护士的杨易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