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阮少卿个头就比她高,她听李卿所言,在鞋里夹了内增高的垫子,练了许久走起路来还不习惯。眼下,腿脚稍许无力,连腰都是疼的,踩在内垫上,走路还不稳。

好容易撩起帘栊,出了寝帐,秦书见到她都快哭了,“侯爷,你可算醒了。”

阮婉弯眸一笑,“还有些困了,本侯再去睡会儿。”

“侯爷!”秦书想死。

用过午膳,秦书带她去军中各处走走。刀剑无眼,军中难免伤患,年关这几天还算好些。

见有军医医治,她便问候几声,时有打把手。

她是女子,自然比男子心细,犹是还有秦书作参照对比,旁人对昭远侯都改观不少。

不消半日,就同军中混熟。

好似昭远侯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可恶。

到了主帐,邵文槿还在和高入平,以及好些参知作沙盘部署。各持己见,也有争得面红耳赤。

她不多叨扰,本侯奉命在营中各处看看,各位继续。

眸光瞥过邵文槿,狠狠剜了一眼,邵文槿面色不改,眼底的笑意顷刻泅开在心底。

四下转过,听闻赵荣承还醉着没醒,心中有愧,让秦书去照看下,秦书照办。她百无聊赖,营中天寒地冻,就回了邵文槿寝帐挑些书看。

兵书,批注,她随意翻了翻,烙了金印的密函却是不碰的。

层层堆积下,瞥到一幅卷轴有些眼熟,像是司宝楼惯来给她表幅用的材质。好奇伸手取出,果然是她那幅济郡图,他竟然一直带在身边。

先前的恼意消散在眉间,取而代之,是眸间的秋水澄澈。双眸乌黑好似墨色的玛瑙,轻颦浅笑,柔情蜜意都融于昏黄灯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