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她的目光,他蓦地抬眸,阮婉就倏然移目,好似刚才根本没有留意他。邵文槿淡然一笑,眼前跳跃的篝火却暖进心底。
……
翌日清晨,帐外雪霁,天气实则更寒。
帐内烧着炭暖,阮婉裹在厚重的毛毯里,酣睡未醒。雪肌莹润,白皙的脸上拢了一抹粉雕玉琢,睡意里还噙着清浅笑意。
邵文槿缓缓起身,不扰她清梦。
吻了吻她额头,掖好被角,才撩起账帘走出。秦书笑嘻嘻跑来,问候了他一声,就要往寝帐里冲,邵文槿一把拦住,“昭远侯同我彻夜阅览战事资料,才将入睡,你去做什么?”
秦书明显错愕,“昭远侯昨日说要去营中各处走走,让我起早来寻他。”
邵文槿眸色一沉,脸上都似笼了一层寒霜,“那就等他醒了再说。还有,你在这里候着,谁也不准进去扰他歇息,否则军法伺候。”
秦书捂嘴,还未回过神来,邵文槿又道,“我说的是你。”
秦书哭笑不得。
待得晌午,阮婉才醒。
起身披衣,浑身就像散了般作疼,缠绵悱恻,便比成州时还索要得多。早知如此,昨夜就不该特意惹他。
“文槿,你若是敢战死杀场……”
“如何?”
“邵阮两家有婚约,我生是你邵家的人,你若战死杀场……我就嫁给邵文松。”
“阮婉!”她便彻底惹怒了那头洪水猛兽。
到后来,阮婉肠子都悔青了。起身穿衣,下地才觉更为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