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闻言便笑,“昭远侯同卓某一道来的西秦,卓某理应相送。”

阮婉莫名,一是她同卓文交情并非好到要他半夜来送的程度,二是明知她摔伤脚踝,大夫都要她多待几日再走,他还来送,是瞎子不成?

卓文就自觉坐下,翻开酒杯,自斟自酌,“西秦酒烈,不适合昭远侯。”

阮婉嗤之以鼻,“人难相处,酒也难喝。”

卓文却牟晗笑意,“昭远侯谬赞。”

脸皮还真和某人一样厚,阮婉并未出声,邵文槿竟读懂了她此刻眼色,心中甚是无语。卓文却已起身辞别,“脚踝扭伤,何时都能将养,西秦近来气候不佳,昭远侯还是早些回南顺得好。”

卓文待的时间不长,却分明话中有话。自始至终摸不清他的意图,邵文槿略微怔忪,阮婉也目露迟疑。

……

转眼到了翌日,阮婉还是入宫赴宴。

卓文在宫宴上见到她和邵文槿,脸色微变,他以为他昨日已然说得清楚明白,他二人却还留在京中。

一席酒宴就用得心不在焉。本是七八月间,夜色算不得晚,酒宴直到亥时一刻才散去,各国使节相继回到驿馆。阮婉并未饮酒,席间却沾了一身酒气,让叶莲回屋备水,她要沐浴,再换身干净舒适些的衣裳,江离则扶着她慢些走。

邵文槿不在此处。

先前出宫,邵文槿骑马行在驿馆马车一侧,被身后西秦禁军侍卫叫住。西秦禁军大半是卓文麾下,那便是卓文有事寻他,又不方便露面。

卓文前日特意来说的一袭话,邵文槿心中一直存有疑虑。眼下有江离同阮婉一处,他就调转马头,随禁军侍卫到了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