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便又是阮婉几句轻描淡写,“宫中出了些事端,从前那幅风蓝图被人调包了,邵文槿和我是回驿馆来取风蓝图的。我不画,难不成还让邵文槿来?”顿了顿,自己都觉有些滑稽,遂而催促声,“快去!”

似懂非懂,叶心也不多做耽搁。

撒腿就跑,脚下生风,竟比平日里冒冒失失的叶莲都还要快上几分,阮婉哭笑不得。

阿心办事她素来放心,若是换作旁人,还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

叶心未回,邵文槿就嘱咐秦书切忌放旁人进来。

秦书点头应声,掩门退出时,见得阮婉在一旁研墨出神。

水墨画最讲究神韵与见解,作画之人的画风手法便也与用墨喜好息息相关。譬如墨汁要研磨到何种程度,下笔应是何种力道与停顿契合。

各人心得不同,画风就截然不同。

要仿制名家真迹,这些便需得反复参详,否则内行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是以笔下的轻重缓急,渲染转折,都要寻着当年的意味。

阮婉一面研墨,就一面想着过往那幅风蓝图。

时隔多年,其实有些蛛丝马迹已然记不清楚,幸而从南顺出发前,在敬帝处还曾细致端详过。

胸中粗略勾勒,双眼就似盯着一处良久不动。

邵文槿转眸瞥过,见她磨墨发呆,就也不出声唤她,只是稍稍倾身,掩袖蘸了蘸墨汁,熟练落笔。

……

待得阮婉胸有成竹,缓缓回过神来,随意瞄过邵文槿,眼中便是一滞。

邵文槿?

竟在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