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陪笑,“是该我多谢你。”掩袖举杯,目光中的笑意带了丝挑衅,“若非平远侯忠告,商允恐怕难以醒悟,乱世之中要护好妻儿需要些资本。”
如此含沙射影,卓文倒也不介怀,“那我再给永宁侯一个忠告如何?”
商允凝眸不语。
“有些事并非你想置身事外,便可安然无恙。”指尖沾染酒意,在石桌上写了一个华字。“你我联手做掉一个人如何?”
商允瞥过一眼,冷冷笑道,“与我何干?”
卓文举杯未饮,隐晦洒尽杯中之酒,“永宁侯认为我当年凭何送你和卿予出京城?”
商允杯中一滞。
“永宁侯是聪明人,又何需我再言明?”卓文再酌一杯,多余的话便隐在喉间,为了她好。
半晌,商允缓缓开口,“既然平远侯已有安排,我晋州何必搅这一趟浑水?”语气中一抹讥讽,“可是担心贵王不稳妥的缘故?”
华帝觊觎冯珊珊,卓文这枚眼中钉自然是要拔的,而且要拔得痛快,卓文自己不会不清楚。卓文能多年坐稳平远侯的位子,能让华帝如此忌惦他,心智哪里会差?
既是如此,还留在京中,是演戏还是掩人耳目?
怕是与贵王有染,才故意留在京中做棋子。
所幸一语道出。
“贵王?”卓文微怔,嘴角略挑,他的事商允何时开始如此清楚的?原来他一直都有把柄在商允手中。
商允饶有兴致看他作何。
月色清晖拢了眉梢,卓文举杯,一语避过,“商允,我可以答应你事成之后消失,你亦可高枕无忧。”
他赌不起。
商允抬眸看他,脸上笑意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