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允微顿,郑重其事道,实在是,脸皮还不够厚。
卿予捧腹大笑,一旁的老伯便也笑出声来。
“嘘,小声些,吃饭。”商允就给她夹菜,卿予报以哀怨眼神,商允都已如此说,再调侃下去便是逾越了。
一顿饭竟吃了两个时辰,眼前的一群人还在复议。卿予百无聊赖打着呵欠,商允却是听得仔细。所谓兼听则明,夸大其词虽有,但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也不无道理。
又坐了两三时辰,院落之内起起伏伏多了几分烦躁之意。上官先生始终没有露过面,两人谈了一日也还未出来。临近傍晚,先前的老伯才缓步出屋:“各位请回吧,先生还在聊,明日请早。”
啊?!人群之中有怒意,有惋惜,也有豪爽之辈起身就走。
商允亦是起身,却见卿予凝神打量着院中之人,眼底露出难色。“一日见一人,院中还有五十余人,除却年关的日子,岂不是还要等上足足两月?”
慢声絮语下樱唇微翘,商允心中动容,上前牵起她手道了一句:“不会的。”见她一脸疑惑所幸说得再明白些:“其中好些人在我们之前便到了,耐性也磨得差不多。每日都有人离开,今日五十个,指不定明日便是三十。再者,为何笃定我们是最后一个?”
也似是这么个道理,卿予抿嘴一笑,不过这般整日呆着,委实折磨她得很。
回了别苑中,顾言和阿篮已把过年用的东西置办齐全,所幸借着晚间的功夫张罗。
喜庆的灯笼,各式各样的窗花和年画,做衣服的铺子便也遣了人来与商允比量。卿予在一旁看着,恍然想起从前在四海阁,一到年关就热闹非凡。爹爹,逸之,还有一干师兄弟,饮酒高歌,年夜饭上倒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