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帘半掀,华阳公主立在门口,望着昏暗潮湿的小间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抿唇沉默了片刻,问:“是三郎让廿廿住在这里的?”

“不是!”孙福连连摆手,“三郎回京时身上伤势颇重,在大殿下府中住了很长一段时日。这院子是三房的人安排。三郎对三娘子好着呢,哪舍得她住得不好?最初不知道,三郎知道了就让人住在自己屋了!”

华阳公主听着孙福的话,半信半疑。再一琢磨月慢与她说两个人是宿在一起的,倒也信了孙福的话。

华阳公主在观岚斋转了转,被厅房里那把大刀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三郎的刀?”她问。

得到肯定的答复,华阳公主细细瞧着。这柄刀又长又大,刀刃越往下越宽,最下端时比女子的细腰还要宽。华阳公主眼里浮现了江厌辞握着这刀的画面,她因自己想象的画面皱了眉。

纵使江厌辞不诉苦,可她心里明白这儿子在外怎么可能日子好过。

华阳公主轻叹了一声。

·

午膳本该去前院,华阳公主却没去,只将三个孩子还有沈家兄妹唤到荣春堂一起用。

这不算合规矩的举动,惹得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不由多想。

用过午膳,华阳公主换上宫装进宫。江月慢本该跟着,华阳公主没让她同去,让她在家休息。

月皊坐在窗下,目送阿娘离去的背影,眉头皱着,浮现疑惑。有人走到她身边,她还以为是阿姐。

她软声问:“阿娘怎么怪怪的呢?阿娘很重规矩,这又不回家守岁,又不去前面陪着老人用膳……”

“你不是不想去?”江厌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