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在内外的议论纷纷之中,王阳将仁济堂的事务交给姜吾道,以守孝之名闭关,搬到了东都城外的庄子里。
──“皇城司一切安好,师兄可依师父遗愿照料仁济堂和众门人。待事成之日,亦是你我再见之时。勿念。”
那信纸被他放在枕头下,时不时便拿出来看,一遍一遍,没多久,已经有些破损。
可他心中总不安宁,时常盯着信纸发呆,想从里头参透破局的办法,想明日就让晚云回来。
“郎君,用膳了。”袁承端着饭菜进来。
王阳应一声,仍盯着那信。
袁承心里叹口气,放下饭菜,看向王阳。
他身上只着一件薄衫,看上去,身形愈发瘦削。
袁承不忍。
他从小就跟着王阳。从年少时就被内定为掌门的王阳,向来意气风发,亦是他的榜样。失意向来与他无缘,遑论消沉。
“我去给掌门添个炭盆。”袁承道。
“不必。”王阳淡淡道,“阿承,不必管我。”
袁承深知王阳的脾性。
他纵然生气,亦不会说重话。但熟悉他的人,能从他的语气里听明白。
袁承没多言,默默地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他长长地哈了一口白气,一时迷茫。
莫非仁济堂就要没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