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倏而一窒,晚云只觉心头荡了一下。
“阿兄饮酒了?”她问。
裴渊“嗯”一声,伸了伸懒腰:“他们不肯放过我。”
他的脸颊在烛光中勾勒着漂亮的弧线,嘴唇红润,泛着柔亮的光。
晚云的心头又荡了一下。
她清了清嗓音,故作镇定道:“头发怎的没擦干?阿兄去那水盆边上的巾子来,我替阿兄擦擦。”
裴渊慢吞吞地看了自己肩上,轻飘飘地说,“无妨。她们已经擦过了,再擦亦是如此。”
听到“她们”二字,晚云登时警觉。
“你是说,那些宫人侍奉阿兄沐浴了?”她问道。
裴渊一脸无辜:“不曾。你不是担心她们穿的少,会着凉么?我便让她们回去穿衣服了。可她们去了许久,似乎不打算回来,我便只好穿上衣服,来你这里了。”
晚云哂然。
她想到自己先前对内侍说的话。不由得一哂。
“那是何人给阿兄擦的头发?”晚云问。
“还有何人,”裴渊道,“自是身边的侍卫。”
那几个都是晚云的熟人,她看着裴渊的头发,道:“那是他们不会擦,我来。”
裴渊没动。
晚云推推他:“快去。”
裴渊无奈,这才起身,去不远处的衣架上取来一块巾自,递给她。
晚云将那巾子张开,把裴渊的头发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