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深吸口气,复又凝视着晚云:“你这些年好么?”
不知为何,晚云忽而忆起,谢攸宁每回重逢都问她这句话。
从高昌归来时,从河西返京时,还有现在。
她露出一丝苦笑:“我这般对不起你,你不骂我,却要问我是不是过得好么?”
“骂你又能如何。”谢攸宁闷闷道,“就算把你骂死了,也解不得我的气,还会真就变成了我的愧疚。你先答话,日后我自然还要骂的。”
晚云忍俊不禁。
“好。”她说,“我还活的好好的,哪有比这更好的事?”
说罢,她起身走到书案旁,从炉子上拿起茶壶给他沏茶。
“上好的蒙顶,”她端着被子走过来,“你在别处喝不到的。”
谢攸宁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心思却不在茶里。
“云儿,”他说,“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晚云看着他,恢复正色。
“三郎,”她说,“我说过让你当做没见过我,这便是原因。许多事情你必定要问,可我都没法跟你说,到头来,你心中诸多疑惑解不开,反倒徒增烦恼。”
“是皇城司么?”谢攸宁忽而问。
晚云心中掠过一丝惊诧,面上仍镇定:“什么皇城司?”
“还嘴硬。”谢攸宁道,“你点火的那夜,刑部大牢的探访名单空无一人,连狱卒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我原以为是刑部自己的人,可恰好我表兄陆鼎是刑部侍郎,刑部中人他全替我一一查过,均无可疑。这说不通,九兄推断过必定有人助你,那人手握特权,才能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