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浔一手递过药,一手按下纸条,道:“姑姑先把药喝了。”
晚云应一声,一手端过药,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直接将纸条拿过来,目光在上面一扫而过。
她眉梢轻抬,问:“这就死了?”
慕浔笑了笑,“看来是老天不痛快,等不到他暴毙的那天。”
晚云莞尔。
她从案边拿起一卷书,从书中抽出一片签。
签上共有十二个名字,下方的十一个已经被划掉。
她执起笔,在最上头封爽的名字上,郑重地画了道杠。
慕浔的目光亦落在那小签上。
上头的十二人是三年前查出来的魏州水患的始作俑者。
他们有的走了各种门道,脱了罪。有的又恰似封爽这般,纵然被判了刑,又想方设法逃脱或减轻了责罚。
而如今,这上头的人死的死,残的残,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我有一事不明。”慕浔问道,“姑姑两年前就知道封大郎未往辽城服刑,为何不想法子捅上朝廷?例如让右仆射知晓,他必定又法子膈应左仆射。”
晚云徐徐将信条叠起,“我对他们不抱希望。他们眼中只有权谋,没有公正。封爽身上背着魏州水患几千人的人命,被判流刑已经是轻罚,但尚能逃脱,过的逍遥自在。就算捅上去又如何?就算再判一次又怎样?他们有的是脱身的方法。”
她依旧记得,两年前知晓封爽人在江宁时,内心何其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