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接过水杯,咕咕地喝下去,果然舒服了许多。
她擦擦嘴,望着谯国公主,道:“我记得及笄时,公主来给我当主宾。我那时便觉得怪异,想师父纵然面子再大,也不能劳动公主亲自来我一个女弟子当主宾。可若是搭上父亲,一切还说得通,公主是看在我父亲的情分上来给我做主宾的,对么?”
谯国公主将空杯拿过来,放到一旁。
“也不尽然。”她说,“凭你师父与我的交情,就算是他的女弟子,我也愿意当这个主宾。只是有你父亲的这层关系,我便不仅是做了件善事,更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是何心愿?”晚云问。
谯国公主看着她,努力在那眉目间寻找着常仲远的痕迹。
她叹口气,道:“我未及送仲远最后一程,甚是遗憾,能替他的女儿做些事情,也是好的。”
晚云沉默片刻,道:“公主能与我说说父亲么?”
“这话,说来可长。”
“公主说多少,我都愿听。”
谯国公主于是与晚云说起她是如何收养常仲远,而后看他一步步劝皇帝起事,成为其谋士。而后,他又如何遭人构陷,如何被逐出江州。
晚云听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