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怔了怔。
她以为按照姜吾道的脾性,他定然会忍不住将那件事告诉自己。不想,他到底有顾虑,竟用起了他这耿直之人最不擅长的旁敲侧击之法,编了这么个全是马脚的事由出来。
“这算什么趣事,没头没尾。”晚云道,“所谓分号,有多大,多要紧?”
姜吾道说:“你便用仁济堂来想,那分号,相当于你方师伯的河西分号。”
晚云淡淡一笑,道:“那得多大一笔钱啊,为甚不愿意?”
姜吾道扫了她一眼,道:“正经说话。”
晚云转而说:“师叔这比较不对,若是河西分号之于仁济堂,我自然不愿意。莫说河西分号,就算是别处,我也不会答应。若是要让师伯师叔们割爱,不如我来一出尊老爱幼,换我割爱,这嫁妆我不要的。谁爱娶谁娶,没人娶我就赖在仁济堂一辈子,反正有吃有穿,饿不着我。”
姜吾道听得这话,神色变得宽慰,嘴上却道:“那大可不必,你账上的欠下的数也不知多少了,仁济堂养不起你。”
第369章 夏至(一百二十九)
晚云“嘁”一声,却道:“师叔怎的忽而问这话?那富商,莫不就是师叔自己?”
姜吾道笑骂一声,道:“我就算要嫁女儿,也须得先有女儿。”
“那这富商是何人?”
“一个朋友罢了。”姜吾道顿了顿,叹口气,道,“向来只有我和他哭穷的份,不想有朝一日,他也麻烦缠身起来,我想帮他,却束手无策。”
晚云笑了笑,“传到桥头自然直,师叔不必操心,说不定那女儿自己也不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