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看着他神色,竟有些恨恨的模样。她先前曾觉得好奇,裴瑾这般旗帜鲜明地跟裴渊和裴安站在一起跟封家作对,究竟是什么缘故?现在算是明白了过来。
裴渊平静地看向他,道:“可河西之事,父皇也许不会给你公道。太子如今已经落了下风,父皇出于那权衡之术,兴许会保他。”
裴瑾冷笑:“来日方长,这回先剪除了羽翼,下回总有办法。”
说罢,他看着裴渊,眨眨眼:“不是还有你陪我么?你道我得不到公道,你就可以了?”
裴渊看着酒杯中的浮光,少顷,淡淡道:“我习惯了,但不会忘记。”
午膳后,裴渊还要去兵部。
他没有和裴瑾多聊,先送晚云回安邑坊。
坐在马车上,晚云想起他方才席间的那些话,若有所思。忽然,她靠到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住。
裴渊讶然:“怎么了?”
“没什么,”晚云闷闷道,“就是觉得有些恨,恨我没有从过去就陪着阿兄。”
裴渊的目光柔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把你送走的是我,那么你该恨的是我。”他说。
晚云沉默片刻,问道:“阿兄,若回到当年,你还会将我送到仁济堂么?”
你若知道仁济堂暗地里做的是什么事,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