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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我总觉得怪异。”裴渊道,“我去过几回,那官署里空荡荡,只有几个看门倒水的小吏。二兄说要查案,我至今不知他的人究竟在何处,哪里能凑足这么多人手。”

晚云低头吃着菜,在心里捏一把汗。

只听裴瑾道:“这我便不知了。二兄总是神神秘秘,好似后头有一支阴兵似的。不过他要办的事,似乎也总能办成,想必人不少。”

那当然。晚云在心里说,给他干活的人,不在那什么皇城司里,而是在仁济堂……

“你不必替他操心,他总有办法。”裴瑾挥挥手,“只要封爽逃不开干系,封良也难辞其咎。”

说罢,他忽而晚云眨了眨眼,笑道:“说来说去,倒要多谢仁济堂闹出来的事端。若是当初仁济堂忍气吞声,此事说不定又要被封家躲过去了。”

晚云干笑一声,没答话。

“话说回来,我总觉得,封家今年倒霉定了。”裴瑾饶有兴味地对裴渊道,“他们今年必定没捐香火钱,连菩萨也不保佑了。这回没人去招惹他们,倒是他们自己出了事。你没听说么?如今坊间传的沸沸扬扬,都说太子不是父皇的儿子,而是左仆射的私生子。这话,竟然是封家二郎封义传出来的。”

裴渊和晚云都露出讶色。

“封义何故如此?”他问。

“谁知道?”裴瑾幸灾乐祸,“我倒想看看,他如何收场。”

裴渊的目光意味深长:“传闻封家曾有人与八兄横刀夺爱,那人可是封义?”

裴瑾即刻拉下脸:“什么夺爱,我看上的人,谁敢夺?我那时是看不惯封义作孽,光天化日仗势欺人,我便出手帮了一把。”说罢,他拿起酒杯灌了一口,叹口气,“可惜那小倌福薄,最终还是被他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