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去那地方?”王阳头也不抬地说,“你见过圣上了,觉得他如何?”
晚云想了想,道:“一开始教人害怕,不过后来说多了,便觉得他不过也是个人,有喜怒哀乐,爱听些家长里短。他问我的家世,还问了许多关于我父亲的事。他还说,我父亲必定是个博学的人。后来想想,我觉得甚是奇怪,圣上怎么对我父亲这般感兴趣。若不是我知道父亲只是教书先生,几乎要怀疑圣上认识他了。”
王阳哂然。
他知道常仲远和皇帝的过往,晚云这话,已然是说中了。
“除了这些旧事,他还问了什么?”王阳道,“你觉得圣上为人如何?”
“也就问问些许旧事。”晚云道,“为人么……我和圣上说话也不过片刻,说不上什么为人,不过圣上并不似他们说的那样喜怒无常,难以接近。”
王阳瞥她一眼:“他们是谁?”
“自是阿兄和二殿下。”晚云道,“他们都曾与我说过些许圣上的事。”
说罢,她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道:“师兄,你说,这宫里的人莫非都比寻常人更有本领?我看着圣上,总觉得他跟阿兄和二殿下说的不一样。他那般和气,可想想他做出的许多无情之事,便觉得难以理喻。”
“他是皇帝,怎可以常人之心揣度?”王阳淡淡地说,“他能够坐到那宝座之上,自有其手段,和善是他,凶残是他,喜怒无常方可驭下。故而他虽然和气待你,你若因此对他心存幻想,就好比羊入虎口,凶险至极。”
晚云有些不快:“师兄说我是只肉羊?”
“天下都是他的,你在他眼里能当与肉羊相当,也是你的造化。”
晚云佯怒要打,王阳笑嘻嘻地将她挡住,道:“圣上可曾跟你说了和九殿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