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嗤之以鼻。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讲这么多道理,连损带贬的,不过是让她闭嘴。
“故而师兄当年打杂之时,师父议事也总是不带着师兄?”
“自是如此。”王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却挑开话头,“这瓜好吃,何处买的?”
说到这瓜,晚云来了精神。
“阿兄送来的。”她说,“说是河西道进贡的贡品,他扣下来几个,让我们尝尝鲜。”
她一边说着,嘴上一边说个不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得意劲。
王阳在心里翻个白眼。
“师兄若是喜欢,等伤好全了,我再问阿兄要。”她说着,变得大方起来,竟主动用签子叉了一块给王阳。
“饱了。”王阳又重新执起书。
晚云怔了怔:“才吃了一块,怎就饱了?师兄赶紧吃,这里买不到的。”
王阳淡淡道:“我在养伤,不可吃生冷寒凉之物。”
晚云:“……”
“听闻你前几日入宫面圣了?”王阳接着问道,“怎不曾与我说?”
“你前几日病恹恹的,说了也伤神。”晚云道,“是师叔告诉你的?圣上说本来也要召见师兄,只是师兄那时还起不来,便作罢了。师兄是不知道那太极殿有多大,柱子都有二人合抱那么粗,殿内空旷得凉飕飕的,也不知圣上觉不觉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