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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覆在她的后脑上,声音低低地从额前传来:“我为何不喜他?他是你的师兄,日后亦是我的家人,自当好好相处。”

得了这话,晚云心头松了松。

他的脖子上有些热度,晚云的手恰好冰凉。裴渊将她的手拉起,敷在上头当冰囊使。

“晚云笑了笑,道,”那就好。阿兄兴许还不了解师兄,他父亲也走得早,后来拜入师父门下,从青州去了洛阳,很少回家,直到三年前他母亲也病故,就权把仁济堂当家。他对门内上上下下都当家人一照拂,对我亦然,就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并非图我什么。”

晚云抬头看他,道:“阿兄若对他有什么看法,可问问我,兴许都是小误会,我能解释清楚。”

“没有误会。”裴渊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温声道:“我才刚认识他,能有什么误会?你别多想。”

是啊,确实不是误会。晚云心里讪讪地想,是互相看不上……

“阿兄。”她忽而道,“师叔和师兄今日来,我挺开心的。”

裴渊垂眸看她:“想家了?”

“想家确实也想。”晚云道,“可眼前最紧要的,是要让阿兄赶紧好起来。阿兄已经病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师叔和师兄在,至少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安心了不少。”

裴渊慢慢地抚摸她的脑袋,问:“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掉眼泪吧?”

她摇摇头,“没有,阿兄还得靠我,我得坚强些。”

裴渊目光凝住,紧了紧手臂。

他有时选择忽视她的压力,因为他有私心,这些日子他虽然病得厉害,同时却很享受她的照顾和温存。思来想去,兴许是因为一个人孤单太久了,一旦尝到了有人陪伴的甜味,就再也离不开。说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他还曾经庆幸他这副身子争气,病了又病,叫她时时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这些话太丢人了,他没法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