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虽是如此,他的眼睛却已经逐渐闭上。
晚云知道,那是她先前点了安神香起了效用。
她只应付地答着,等他睡着了,给他将被子盖好。而当她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仍被他紧紧握着,一时抽不出来。
就像一个刚得了糖的小童,或者护着鸡崽的老母鸡。
晚云哭笑不得。
心里回忆着这些,晚云和冯安穿过大门,进了院子。
虽然这个地方她早已经熟稔,但今天过来,心情格外不一样。
望着那门口,晚云的心头又撞将起来,而当隐约听见他的声音,更有些莫名的紧张。
怕什么,莫教人看出来……她暗暗告诫自己,深吸了几口气,才跨进门,道:“阿兄这就起……”
话还没说完,她怔了怔。
只见裴渊已经穿戴整齐,竟是要出门的模样。
她的眼眸顿时笑意全无,瞪着他。
一旁的楼月笑了声,道:“我早说了,她不会应许。”
裴渊不急着解释,目光落在她的食盒上,浅笑:“那是给我的早膳?”
晚云没好气地“嗯”一声,送上食盒,从里头端出药膳和小菜,还有一碗药。
裴渊不动声色地接过来,放在案上,却转头对楼月道:“你先去跟他们说一声,我稍后就来。”
楼月一脸看戏的神色:“方才不是让人去知会过了。”
裴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