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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郎!”

不远处,冯安小跑前来,笑嘻嘻地递给她一把伞,道:“殿下醒了,问常郎何在。典军说常郎熬药来了,殿下看了看外头的雪,便令我给常郎送伞来了。”

晚云浅笑,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打伞,步入白雪中。

“殿下还问常郎昨夜何时走的。”冯安说:“昨日值夜的人睡去了,我等也答不上来。典军还私下问我,是否常郎偷了殿下什么东西,让他这般惦记。”

晚云的脸热了一下,忙道:“胡说,他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偷。”

“我也这么说。”冯安道,“殿下和常郎那么好,只要常郎说一声,什么东西得不到?”

这话说得寻常,但兴许做贼心虚,晚云不由又想起昨晚的事,耳根愈加热。

“那后来呢?”她忙打断,“殿下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管叫我送伞来。”

晚云“哦”一声,不由地把伞侧了侧,挡住自己的脸。

昨夜,他们说了许久的话。但裴渊到底大病初愈,身体虚弱,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晚云连忙探脉象,发现并无异样,坚决让他歇息。

裴渊却拉住她的手,轻声道:“云儿,你不可反悔。”

那双眸注视着她,烛影之下,似含着星光。

晚云只觉心又在撞得激烈。

“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她说,“倒是阿兄,你也不许反悔。”

裴渊不以为然,仿佛她在说一件极其可笑的事。

“云儿,”他捉着她的手不放,“你别走,我还有许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