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逼问他九兄的计划。他自然不能说,于是太子随手操起砚台,将他打晕了。
他爷爷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砚台向自己砸来,愣是没有闪开。若换了别人,他不仅能躲开,还能反手给人一拳头。
嘶……不过,砸晕了也好,晕了就不必再逼问他了。
帐外有人四处走动,跟前昏暗的烛光里现出个婆娑的人影,她低声唤“阿月”。
他迷迷糊糊地分辨,是常晚云。
只见她偷偷往他嘴里塞了颗药丸,道:“你撑住,撑过三个时辰就好。”
他正要问什么三个时辰,忽而觉得身体没来由地虚脱,睡了一夜恢复的体力正沿着四肢缓缓流失,寒意从四周侵入,连五脏六腑都变得无比冰凉,他可真担心自己就此凉透了。
楼月在心里暗骂,他爷爷的常晚云,你给老子吃了什么!
他不住地颤抖,全身发冷汗。那感觉就像一块寒冰,扔到火里也化不开。
他隐约听见有人说:“殿下,他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太子先是诧异,而后笑了笑,“才将将挨了那么一下。这样娇弱怎么当典军?确实不行了?”
“回殿下,他脉象微弱,已是将死之兆。”
此时,另一人道:“殿下,此人是九殿下的师弟,若是被九殿下知道了……”
太子沉吟片刻,决断道:“知道什么?他师弟是自己冻死的。把他留在此处,开拔。”
帐篷撤去,西风迎面而来,仿佛要把他最后的一点热散去。他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