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一些时,沈砚冰收到了柳郁发来的微信,这才得知黎明月这几天收到了京城美院的特邀,但一直没有应约。

不是展览参观的邀请函,而是足足一个特许旁听生的名额。

何其珍贵,沈砚冰惊觉章庆大师对这件事的重视度。

她转头看向在课桌前慢腾腾翻着课外书的黎明月,若有所思。

郑珂这段时间同她联系频繁,提的话半句不离黎明月。

沈砚冰把黎明月收到京城美院邀请的事告诉了她。

“去啊!为什么不去!那可是章庆呀——”郑珂和这位老先生打过不少交道,“老爷子心态特别年轻,特别爱提携后辈。”

虽然是郑老的家人,但她和沈砚冰都得承认,大概是囿于精力和风格,郑老先生不那么爱教学,在带徒弟上也没有章老先生上心周到。

章庆是个更注重基础练习和系统理论的人,行事作风学院派的痕迹明显,郑德行练的草书,整个人更有洒脱率性之意。

沈砚冰不好意思说黎明月是因为离不开她——这种理由放在代独立女性眼里简直难以理喻。

偏生黎明月就是这样固执的人。

没几秒,郑珂一个电话过来,沈砚冰不留痕迹地打量黎明月一眼,拿着手机进了书房。

郑珂:“小黎年纪太小了,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学历!”

所以才需要师门来弥补,沈砚冰也很清楚。

郑珂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在进京美有多难,毕业生想留任又有多难,挤得头破血流,在机会摆到人面前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的。”郑珂感慨,转而调侃,“而且老跟在你身边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学生呢。”

沈砚冰轻笑:“是吗。”

郑珂回:“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