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不是像数学物理那样问题答案清晰分明的学科。

黎明月心中清楚,但从未提过。

柳郁也质疑过这样的沟通方式,感到遗憾:“章老先生都那样留你了,你要是听话留在京城多好。”

她不止一次地为黎明月的选择可惜,“这是对你才华的严重浪费,听过一句话吗,叫出名要趁早!。”

拜入章老门下,不仅仅是指点和学习那么简单,跟在书室交往的各界名人建立联系,拓展人脉才是关键。

那是一个与在滨城美院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圈子。

——艺术圈里,名气和背景才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追求,没有它们,那就什么都不是。

这不是一个纯粹的行业。

沈砚冰不信黎明月想不清这些关窍。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以黎明月的身份,理应比代人对这些更敏感。

偏偏她还像个无事人一样。

沈砚冰问:“你想去京城吗?”

“不想。”黎明月看她,“你想赶我走吗?”

沈砚冰闻言心中无奈:“没有。”

黎明月太懂了,总是率先抛出明知不可能的问题,用最绝的问题堵住其他回应。

沈砚冰对这点把戏一清二楚,却并不觉得无理取闹。

她只是不知从何同她说起。

黎明月微垂着头,许久没有做声。

明晃晃的灯照着地板,只有两人的客厅陷入无声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