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手示意赵维桢手中的帛书:“这封上书,不为两国,只为公子非一人所写。”

“韩国毗邻秦国,于秦国而言,韩国便是心腹上的烂疮。平日不会发作,可出现情况,就会病发,痛苦不堪。”李斯又道:“依臣之见,公子非上书,等的是秦王的决策,王上可借此利用一番。”

“哦?”

少年国君沉着的面孔中浮现几分意外之色。

他等的就是李斯的反对,但即使是嬴政也没想到,李斯不仅出言反对,他还甚至给了更进一步的意见。

“公子非上书还不过几个时辰。”嬴政说:“李卿已有对策,寡人看李卿怕是早就想好了。”

李斯苦涩一笑:“昔年同窗时,我与公子情同手足,自然是晓得他有什么想法。”

嬴政:“李卿不妨直言。”

“秦国准备攻韩,却不言及攻韩,韩国便会认定有回转余地,心甘情愿做秦国的属国。”李斯说着,抬手深深行一礼:“请王上准许斯出使韩国,斯愿说服韩王入秦朝见,王上可直接借机扣留韩王做人质。”

面前的少年国君因李斯之言陷入思索。

如今的嬴政,俨然已是大人的模样。十六岁的秦王在身高上早就超过了赵维桢,不见稚嫩、只余威严。

他沉默不言,谁也不会轻易打破这份寂静。

这安静由嬴政发起,亦由嬴政结束。良久之后,他再次抬起凤眸:“韩国人出言,不论说什么,目的还是在于拖延攻韩之计罢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