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区别考题,那叫居心叵测。甚至我若是想就此‘居心叵测’,孟隗培养自家女儿不更合适?伯姜、仲姜,那是夏阳君和文信侯的女儿!
“我亲生骨肉尚且因为不合格而落选,孟隗偏生选一个既不认识、也无背景的女童,假如我当真居心叵测,何必舍近求远?”
她言辞干脆、语气郑重,一句一句抛出去,每一句话都让对方的脸色变得比刚刚更显苍白。
赵维桢知道这中年士人肯定是有备而来。
但不巧得很,她也是早就准备好这番话了!
“孟隗自以为问心无愧。”赵维桢最终又把话题绕回原点:“所以请问先生,今日你大闹学堂,撒泼打滚、出言不逊,如市井无赖一般,究竟有何诉求?”
中年士人憋了半晌,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赵维桢也不等她说话。
她这番话也不是针对面前的人,而是对没站出来的人说的。
甚至是,他当众闹一场更好——若不是当众,赵维桢又怎么把这番话说给公共场合的围观群众听。
良久之后,士子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抬起双手,向赵维桢俯身行礼。
“是我冲动了。”
士子缓声道:“听闻我儿落榜,我愤懑不已,是为后代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都是有孩子的人,还请夏阳君海涵。”
赵维桢闻言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平日总是笑吟吟地,勾起嘴角,只让人觉得亲切。
“原来是为了孩子冲昏头脑,口不择言呀。”赵维桢笑眯眯地开口:“小事而已。”
士子:“我向君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