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拉开门就和余漾撞了满怀,对方就跟张轻飘飘的纸似的,撞进怀里都没有力度,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很罕见的尴尬情绪。
卞梨从来没和她发过这么大的火,用这般重的语气说过话。
余漾听在耳朵里,却感觉心口被砸了下,一种很重的力度,钝闷的疼,却像溺水喘不上气。
“余漾,我——”
卞梨呐呐开口,她不敢再说重话了。
“卞梨,”余漾“嘘”了声,食指压住卞梨的唇,另一只手拉住卞梨的腕,面上扯出来一个虚弱的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掩盖掉余漾身上熟悉的花香味。卞梨眼眶一红,又要坠下泪来。
她好似也没资格置气,说到底,《天鹅》送审被拦下,也不就是因为她么。
因为卞兴海要打压她么。
卞梨低着脑袋,两只纤长的胳膊虚虚环住余漾,都不敢用力。两人抱在一块,就傻愣愣地站在病房中央,纹丝不动。好半晌,因为单薄的病服,余漾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冷吗?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少女眼眸稍抬,小心翼翼发问。
“嗯……”余漾面色羞赧,扯了下不合身的病服,它罩在纤细的腰上,犹剩出一大块空荡,卞梨刚把胳膊环上余漾后腰,避开她脆弱的腹部,就听那人口中又接上一句,“还需要上个厕所。”
“咳!嗯……”卞梨环上余漾腰的胳膊情不自禁微颤了下,被余漾敏锐地捕捉到了,女人唇角弯了弯,目光落在卞梨头顶,嘴里却漫不经心地假意问:“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