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发出太大声响吵醒季檀月,只好撑着下颔,歪头静静看女人睡颜。

季檀月脸色泛着红润,唇色却极白,长睫低垂,在夜灯下笼着脆弱阴影。

朝宛觉得心脏正一点点收紧,喘不过气来。

她还记得那次发热期,女人独自驱车赶来,将她从衣柜里抱出,温柔照料好她那一日的所有琐事。

可轮到季檀月易感期与发烧时,她竟然分外不知所措。

胃里空荡,发着灼烧感。

朝宛擦了一下眼角,跑去楼下的厨房。

至少季檀月现在应该吃饭。

厨房好像自从前一阵子她离开后就再没人用过,食材倒还齐全。

朝宛绞尽脑汁思索着陈姨做饭时的样子,凭着感觉,小心翼翼做了小米粥,还有柿子炒蛋。

可炒菜时还是没控制好火候,颜色变得让人食欲顿失。

朝宛从来没有如此这样痛恨自己的笨拙。

原本出门旅行几日,已经变得听话的泪腺又有任性的趋势,她忙按了按眼角,将失败的柿子炒蛋倒进垃圾桶。

但手腕却被人从身后按住了。

季檀月踩着家居拖鞋,依旧发着热,却不知什么时候下了楼,走进厨房,将朝宛圈进怀里。

“不要倒。”一句低弱话音。

女人将菜盛入盘中,动作虚浮,又盛了两碗粥,拾筷尝了尝,露出一丝略显苍白的笑意。

朝宛愣愣看着,不相信,自己尝了一小口。

虽然难看,但姑且能下咽。

两个人安静吃着简陋的晚餐,虽然没什么特别滋味,可吃下去胃里很暖。

朝宛依旧忍不住眼睛发热,努力眨着眼,不让泪水掉进碗里。

没人知道季檀月的行踪,

她离开临南的将近一周,又会有谁给女人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