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也没办法打通云茜的电话,提示关机。

季檀月一遍遍地拨着云茜的号码,额角泛出薄汗,心跳焦躁,将指尖捏得发白。

视野里映进冷光,朝宛那边也始终无法接通。

黄昏殆尽,夜幕缓缓降临,将车外涂抹上暗色。

“我羡慕你有朝宛。”“可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云茜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仿佛有冰冷的雨声击打车窗,视野里出现了跨江大桥,以及驶远的红色迈巴赫。

再然后,是接连的钢铁剐蹭声,与沉重坠江巨响。

刚从她车后排被接走的女孩,怎么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她永远也赶不及,永远也追不上。

思绪紊乱,心跳胶着,季檀月不自知地将座椅捏得呲滋轻响。

眼泪已经无声滚落。

“……季老师?季老师?”郁云嘉的声音勉强拉回女人几分意识,“没事吧?”

“没事。”季檀月倚在靠背里,取下墨镜,长睫低垂。

眼尾绯红,难得现出几分脆弱。

无人知晓,她紧紧攥住了手心,靠疼痛维持清醒。

“麻烦你去平层。朝宛回家后,立刻给我发消息。”

郁云嘉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还是没能出口。

离开前,她将从戚年那里取回的白色药瓶放进女人手包中。

立在车门边,她有意开口:

“季老师,二月二十五日的花束和电影票还要预定吗?”

她知道,只要听到有关朝宛的事,女人状况就会好很多。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