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离微微摆手,又说道:“郭仲堪祖辈是中土人士,后来避难而入北方,至今已有三代,郭仲堪本人也是在北方长大,只是从典籍之中熟知中土罢了,关于兵法,关于武艺,关于风土人情,也只是从纸上得知。在治理中土的这一点,也并非是缺他不可。”
大汗沉吟道:“离师的意思是?”
鸿离说道:“郭仲堪本身武艺非凡,在军中地位极高,大汗心中早有忌惮了罢?”
大汗闻言,沉默了下来。
关于这点,在离师面前,他并无掩饰。
甚至在前次,几乎是与离师摊开了讲。
如今离师也不过挑明了最后一层薄纸罢了。
“在中土的历代皇朝之中,这种说法,唤作功高震主。”
鸿离说道:“郭仲堪不知收敛,难免会让大汗产生这般想法,然而,也如熬岳所言,郭仲堪毕竟不是草原之上的人。”
大汗问道:“离师此言何意?”
鸿离说道:“毕竟不是同族,其心难测,此次大汗手中的消息,便可证实。”
大汗看向了手中的这张纸,心中沉重到了极点。
上面记载的,是一个幼童。
幼童名为白米,其部落被元蒙摧毁,对于元蒙仇恨深重,然而郭仲堪明知如此,依然保住此人性命,并将之送往一座部落。
那座部落之中,数十青壮,来历不明。
后经查实,均为中土之人,极似南梁白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