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岂敢,”
明远假客气:“子容公见爱,小可焉有不与之理?”
“但我本来还想着,在这机械钟上多做一点花样,比如,时针每转过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辰,就能敲动什么东西,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又或者是有什么能从这钟面上弹出来,提示我等……逝者如斯夫,时光不等人。”
明远杂七杂八地将他记忆里所知的那些花式“自鸣钟”都形容了一通。
苏颂却笑着道:“不难!”
明远:唉?
“远之将这一台机械钟交与老夫。老夫此去婺州无事,一路上就替你把那‘报时’的装置都给你画成图样!”
明远:“真的?”
他见到苏颂一脸的跃跃欲试,终于明白了。
敢情是自己的不懈努力终于打动了苏颂,让这位也忍不住技痒,也想出一分力,将他脑海里构想的“机械钟”成为现实。
“比之皇家钦天监所用的水运仪象台……”
苏颂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远之所做的这台‘机械钟’,似乎你我日常生活中更实用些。”
苏颂说到做到,真的在他前往婺州的路上,又绘制出了几种“自鸣钟”的图纸,托驿递送来杭州,交到了明远手上。
但是明远的作坊并没有就此等着,而是开始使用较为昂贵的材料为机械钟制作装饰。
北宋的杭州城中,聚居着不少珠宝匠人,专为达官显贵、富户豪商打制各种金银饰品,所用的材料也是五花八门,金银、珍珠、珊瑚、玳瑁……这些都是材质本身昂贵的;
此外也有很多材质不贵但是工艺精湛,令人叫绝的,比如烧瓷与漆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