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赶到閤子外的开封府弓手见状也纷纷收起弓箭,退在一旁。

“萧正使,”苏轼再次向萧阿鲁带行礼,微笑着道:“既然辽使还未离开汴京,那正好见识见识敝国上元灯会的繁华。各位,今日是正月十八,晚间还有最后一天的庆典,可千万别错过了哦。”

萧阿鲁带点点头:“多谢眉公提醒。本使自是要带着‘同伴’,前往京城各处,好好再观赏一番的。”

一场外交危机眼看要被化解,那名年轻的副使要被萧阿鲁带从长庆楼上带走。

这名副使已经走到閤子门外,突然回过头来,瞪了明远一眼,大声道:

“刚才听各位提到,女直人善于养马,在下听了,便想来提醒一句:确实,女直人养马无数,但是他们只向大辽进贡马匹!”

话音一落,这少年高高地昂起头,摆出一副傲岸无比的模样,仿佛在劝明远等人,趁早别打女真马匹的主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可以告诉各位,”辽国副使语气傲慢地补充,“去岁大王刚刚颁下诏令,与宋互市,无论是马还是羊,一只都不许出境。”

听见对方的回应,明远直接向辽国副手拱了拱手:“多谢解答,了解了。”

仿佛他真的只是在席间随意提起,想要粗粗了解一下女直人而已。

年轻的副使再次瞪了一眼明远。随即,辽国出使大宋的正副使臣,全部转身走人。萧阿鲁带紧紧地跟随在自己的副使身后,倒似一副保驾护航的样子。

閤子里余下的人相互看看,苏轼松了一口气,明远吐吐舌头,种建中沉着脸……薛绍彭等人受了一番惊吓,至今都还没醒悟过来是怎么回事。

重新关上閤子的门,在座诸人的话匣子就都收不住了,七嘴八舌地全都在议论那位年轻副使的身份。

苏轼道:“某在元日大朝会那日时曾经见到,此人身份非常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