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他也只能出言安慰:“凭彝叔之才,进京之后必定有大用的。将来又是一片天地,也未可知啊!”

在文职上碌碌无为,总好过年纪轻轻就战死疆场。

种建中继续低头喝着闷酒,不理他。

明远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阵,安慰道:“可是文臣也有能带兵的呀!”

大宋朝文臣带兵有不少先例,韩琦带过,范仲淹范文正公带过,这两年在陕西路,因上《平戎策》而受到官家重用的秦凤经略使王韶,其实也是个书生。

种建中终于抬起头,看了明远一眼:“谢你吉言。”

明远只能干笑两声,掩饰着喝酒。

种建中却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远之确实学过箭术,对吗?”

明远心虚地回答:“学过……君子六艺嘛,先生亦时常提点,小弟自然不敢放松。”

种建中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他,说:“我看你射箭时准头极佳,但是欠缺在力量。不如这同行上京时闲来无事,愚兄便教你射箭吧!”

明远睁大了眼睛:“你……要教我射箭?”

他回忆起昨晚站在高高的屋脊上,怀中抱着种建中的那张硬弓死活拉不开的情形。

他这双用来调香、点茶、写字、打高尔夫的手,得用来拉那么重的硬弓,得练箭?

明远呵呵地干笑几声,向种建中举起手中的酒盏,说:“喝酒,喝酒!”

酒盅里的酒是低度米酒,甜度高,不够干,明远喝起来也就是解解渴罢了。

但他饮完这一盅,就似不胜酒力一般,摇摇晃晃地向种建中举起空杯:“彝叔,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