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事兀自在纳闷,罗寿已经转向他介绍:“这位明小郎君,是横渠先生门下高足,在咱们京兆府,最是财力雄厚,信誉卓著,也最是通情达理,怜贫惜弱的。”
出自陕西的知名学者不多,而张载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位。罗寿一旦说出张载的名号,白管事立即就明白了:“失敬失敬,原来是横渠弟子,难怪……”
难怪想要买下一座刻印坊。
张载门下,那是专门读书做学问的人,必定是需要写书出书,需要印书坊的。
当下明远将买卖的事都交给专业人士,尽管让罗寿向白管事了解情况,厘定价格。
罗寿与白管事谈了半晌,来到明远身边,小声说:“明小郎君,买刻印坊这件事,我有心劝您三思。”
“怎么说?”
“在下是觉得,这刻印坊未必赚钱。”
罗寿很担心明远上当受骗。
“之前白管事已经告诉我了,说是经营得平平。”
明远表示,对方其实也很诚实。
“是,”罗寿愣了愣,着实没想到明远连“平平”的生意也要买。
“但如今在京兆府,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像您这样看书买书的读书人真不多。”
明远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罗寿为他着想。
刚才他翻阅书铺里的印刷品时就已经看到了,这座刻印坊印刷的,大多是佛经、俗文、历书一类,偶尔也能见到经史一类,但看起来是转卖别家的出品。
“关中士子不富裕,即便是读书,也多自行手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