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脸上流露出失落,愁眉苦脸地拱手。
明远一扬眉:这是怎么了?
他依着礼数,先请教了对方的姓名,晓得对方姓白,然后才问起这刻印坊的生意。
“小店原本经营得平平,不算特别出色,只是尚能维持。却因敝东家近日要返乡,这铺面转手却难转出去,敝东家只好将作坊里的工匠辞退,然后再典卖房屋。在下便是留在这里等着牙人带人过来看铺面的。”
明远一听,马上反问:“这刻印坊要卖?”
白管事一呆: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明远沉吟了片刻,继续问:“用来印刷的工具材料和雕版,都还未卖掉吧?”
“还没来得及……”
“贵店几时辞退的工匠?现在还请得回来吗?”
“前几日辞退的,他们家小都住在京兆府,应该……都还没走。”
白管事一边听一边心里纳闷:这小郎君怎么尽问这些?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来了,却是明远的老熟人,在官牙从事房地产中介业务的牙人罗寿。
“罗经纪,来得正好。”明远喜孜孜地告诉这位牙人,“我想买下这间刻印坊。”
罗寿在京兆府做房产经纪做了好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识过这种事,头回上门来看房子,自己都还没见着房子什么样呢,已经有主顾要下定了。
他定定神,再看清楚了主顾是明远:哦,那就不奇怪了。
罗寿端端正正地向明远行礼:“明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