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明白,不管是在哪个故事中,这个人最终都会死在这座城里。
扶苏神色未变,也没有回答他的话,他脸上的笑容像是江南的月,清雅高洁:“上车吧,车上也给你备下了。”
秋风萧瑟、秋叶枯黄,最后一只秋蝉还在挣扎着发出声嘶力竭的嘶鸣。
然而这一切也只能是徒劳。
天道不怜,凛冬将至。
嵇康一曲终,车内只剩下了马车轱辘碾在地上的声音,静默一片。
“叔夜兄弹得这是广陵散吗?”阮陶回头问道。
嵇康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阮陶轻笑道:“果然名不虚传。”
“你心情不好。”嵇康道。
“这小子估计是紧张的。”子贡轻轻拍了拍阮陶的后脑勺,“这小子还从未进过京呢!这回进京又要见家中长辈自然紧张。”
阮籍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斜斜的睨了一眼面前的阮陶:“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舍不得,至于是舍不得这个地方还是舍不得什么人就难说了。”
方才在村口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他与叔夜相好多年如何看不出阮陶与扶苏之间的那点而暧昧不明的味道。
不过,看起来两人应当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逾距也未曾点明。
如此还好说,他这堂弟还年少,年少时期有那么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