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还有亲戚?!”

太守衙门的大牢里,阮陶手中的酒盅倾翻在了桌上。

他隔壁、对面牢里的犯都已经被调走了,以防别人听见他与杜子美说话。

杜子美点了点头:“你外租父、外祖母都还健在,祖父祖母虽说离世了,但你嫡亲的叔父、姑妈也都在。”

“你叔父阮瑀现任太常寺卿,乃九卿之首,你外祖李鼎现任兰陵太守,你还有个舅舅李承允现任光禄寺卿。”

“因你父母的缘故,至今太常寺与光禄寺的关系都不好,三日上朝两日都要掐架,偏生他们掐架的理由还都找得让人无话可说,陛下为此很是头疼。”

“我……从来不知道。”阮陶一时有些无措。

好端端的突然冒出一堆从不认识的亲戚,他本不欲与朝堂由过多牵扯,如今杜子美这一席话分明就是告诉他,他摆脱不掉。

上天给他的这具身体,他的父母亲人,无一不与朝堂由瓜葛。

现如今长公子丢在了他手里,若是稍有不慎不是他阮陶一个人的事,定然还会连累到他从未见过面的至亲。

他们也是倒了天大的霉才摊上自己这么个孙子,他也是倒了天大的霉才撞上长公子扶苏。

冤孽!冤孽啊!

阮陶仰天长叹了口气,随后连着灌了自己好几盅酒,道:“ 这些话是孔明兄让你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