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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鹤楼生气是应该的,放谁谁都气。

陶晚瘪着嘴,觉得自己头顶一行大字:自作孽,不可活。

在她呼吸深急地等待审判的时候,一个柔软的物体突然挨了挨她的嘴唇。

那是程鹤楼的唇瓣,她很熟悉,削薄的,若是浅吻,便像一片羽毛落到了唇上。

陶晚睁开眼,难以置信。

程鹤楼还是豹子般的眼神,在极近的距离紧盯着她。

“还跑吗?”

陶晚赶紧拨浪鼓般地摇头。

程鹤楼保持着这完全禁锢的姿势,甚至把一条腿抵进了陶晚双腿|之间,彻底地断绝了陶晚逃跑的后路和反抗的可能性。

这扇门外,是学生们吵闹的声音。即使是上了大学的孩子们,还是喜欢在课间嬉戏,享受他们无忧无虑的时光。

而这扇门里,在这隐蔽却又开放的空间里,陶晚对着生气的程鹤楼,害怕到不断吞咽着唾沫,半晌后,却换来了程鹤楼带着笑意的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询问:

“傻子,你大姨妈要来了吗?”

陶晚低头笑起来,于是程鹤楼也跟着她笑。笑到两人出了声,手上也都松了劲。

程鹤楼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亲昵而又随意的动作,陶晚偏头躲避时,楼梯间窗户外的阳光突然透了进来,洒在程鹤楼肩上,暖融融一片。

陶晚突然明白了,她之所以敢用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去招惹程鹤楼,是因为她在试探程鹤楼的底线。

不是什么道德原则的底线,是亲密的底线,包容的底线,甚至是宠溺的底线。

她心里明白,程鹤楼对她是不同的,或者说,她满心里期盼着,程鹤楼对她是不同的。

陶晚收了笑,抬头盯着程鹤楼的眼睛,终于问出了盘桓在心底的问题:

“程鹤楼,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